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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预告】“山川上的中国”第四季第三讲:周洁茹《周洁茹的香港小说》

盐田阅读沙龙“山川上的中国”

系列文学讲座

第四季

以中国历史为经线

以中国文学为纬线

以粤港澳大湾区为辐射面

实现文学圈、学术圈的良性交叉

“山川上的中国”系列文化讲座

第四季第三讲

周洁茹:《周洁茹的香港小说》

时间

2019年5月10日19:30-21:00

地点

盐田区图书馆一楼报告厅

主讲:周洁茹

女,小说家,《香港文学》总编辑。1976年出生于江苏省常州市,1991年开始写作并发表,作品常见于《钟山》《收获》《花城》《十月》《当代》《人民文学》等刊,出版长篇小说《小妖的网》《中国娃娃》,小说集《我们干点什么吧》《到香港去》等。曾获1996年萌芽新人奖小说奖。

双城记:作家周洁茹访谈录

前言:

九十年代以“七零后作家代表”轰动全国的名作家周洁茹,封笔十五年重出文坛,连续出版多部重要作品。继长篇小说《岛上蔷薇》,小说集《到香港去》《香港公园》,随笔集《请把我留在这时光里》《我当我是去流浪》后,最新随笔集《一个人的朋友圈,全世界的动物园》也已经面市。这些创作都以她生活过的美国加州、纽约,香港等地为背景,更值得注意的是,暌违多年的她并没有单纯重复过往的写作经验,而是通过新的写作对象与写作路径,有意展现更进一步的文学立场。

如今她携新作重回江南,可谓似曾相识燕归来,我们一起来谈一谈作家周洁茹与故乡常州的情感,以及她在香港的生活与写作。

——邵栋

问:邵栋

答:周洁茹

Part1 故乡

问:洁茹你好,欢迎回来,一方面是特别高兴你又给我们带来了新作品,同时也是回到了故乡。差不多二十年前,你写了《到常州去》和《到南京去》,对于本地风物与年轻人都有着细腻的观察,如今回来,感觉故乡有什么变化吗?

答:人的变化肯定是巨大的,很多人我都不认识了。感觉大家对自己身体的建设很忽视,尤其我在第五中学的男同学们,没有一个不是肠肥脑满的。故乡当然没有变化。故乡永远是父母,没有什么可以超越齐邦媛老师说过的那句,故乡是你年幼的时候,那些爱过你、对你有所期许的人,那些就是故乡。唯一还会爱我,对我有期许的,当然是父母。

问:常常看到你写的关于常州风物以及美食的散文,雅致有味,非常耐读。除了这类散文之外,会有计划再写有关家乡的小说吗?

答:我不是一直一直在写家乡的作品吗?散文或者小说。动画电影《熊猫故事》里的熊猫说的,要想回到故乡去,那可是太难了。死也没有用。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活下去,直到回到故乡。

问:有过思乡的时候吧,怎么排解?

答:我刚离开家乡的时候很“思乡”,我在那个时期的短句集里发现我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泡一杯茉莉花茶,放一曲《春江花月夜》,然后闭上眼睛,就回到了中国。”

问:常州、美国、香港,这三个地方对现在的你来说分别意味着什么?

答:常州是我的故乡,故乡不可替代。美国是我度过最好年华的地方,是我奋斗和流泪但是不后悔的地方,香港是我现在居住的地方。你生活在这里,你可能无法爱上它,但是要尊重它,你要尊重你居住的地方。尊重是相互的。

问:从美国来到香港,从空间距离来说,离常州近了不少,能否从乡情的角度谈谈你在美国、香港生活的不同体验?

答:空间距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差别,飞十三个小时跟飞三个小时都是一样的,都是你要去机场,去飞。另一位常州作家赵志明问过我,以前的作家,像威廉福克纳、马尔克斯都会创造出一个地方,来安置他的故事和小说,比如说我们已经有一个香港,有一个常州,我们还会去重新创造一个地方吗?或者说有必要吗?我觉得这个问题太大了没有办法来答,我就说我一直没有觉得自己是在地球,我们都是飞来飞去的,不需要一个地方。

Part2 写作

问:从美国西海岸到东海岸,再到香港,你的小说对于当地有着一定的涉及,你怎样看待自己与在地文化的关系?坦率说,看了你的小说,会觉得很特别,你九十年代的作品和其他中国作家都不一样,你有关美国的创作,亦与严歌苓、哈金等取义很不同,到了香港,你好像也并不太在意融入当地的问题,创作风格始终保持独特性,这是自然而然的还是自己的一种写作规划?而且你似乎有用小说来记述城市的倾向,除了之前提到的《到常州去》(《青年文学》1998年9期)和《到南京去》(《青春》1997年10期),你还写过《到广州去》《到深圳去》(《青年文学》2017年7期)以及《到香港去》(《上海文学》2013年第9期),当代作家中,你的这种城市书写几乎是独一无二,能具体说说这类小说的设想吗?

答:我在我的创作谈《在香港写小说》(《文艺报》2015.7.20),《我当我是去流浪》(《明报》2016.5.23)和《在香港》(《明报》2017.2.13)都清楚地表述过,我只代表我个人的观点,我是在香港写小说,我暂时还不是写香港小说,我不知道别人,更不代表任何代际或者阵营。我甚至不愿意使用“回”这个字,我或者是一个中国内地出生的作家,但是我是从美国到香港去的,我的小说《到广州去》《到深圳去》,都是写了到那里去,香港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个“在香港”的状况。我出生并且长大的地方是江苏常州,直到24岁,我都在那里生活,我写作的方向仍然是《到常州去》。评论家马兵先生说的,“周洁茹的作品,空间感的突出是最直观的感受,清晰地标志出她对空间的敏感和对空间所表征的文化身份的多重指涉意义的敏感。”(《游牧者周洁茹——周洁茹香港小说读记》《南方文坛》2016年五期)。你在你的《时空尽头的漫游者——周洁茹香港小说简论》(《香港文学》2016年3期)不也是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吗?“地理概念在周洁茹的小说里一直作为城市符号的一部分,对于小说人物的漫游者的身份带有确认的作用。周洁茹在小说中常常设置“到哪里去”的命义。而周洁茹自己就说道:这是我写作上的习惯。如果我要改换我生活的地方,我会写一个《到哪里去》去提醒我的方向。”感谢评论家,事实上,你们也提醒了我的方向。

问:不仅是“到哪里去”系列,你几乎所有的小说都是以女性视角出发,写当代都市女性的遭际与情感之困境。在当时的中国内地文坛,可谓是最早尝试此类写作的作者,你怎么看待这类如今已经蔚然成风气的女性写作,在当时的处境,会有很多误解吗?

答:我把人分成两种,一种是睡午觉的,一种是不睡午觉的,或者我这么分,一种是开会的,一种是不开会的。我曾经把香港人分成两种,一种是卖保险的,一种是不卖保险的。所以我这里没有男女的分别,男作家和女作家都是一样的。但是我好像在朋友圈说过这样的话,男作家和女作家的关系是异形与铁血战士的关系,评论家是雇佣兵。这就是我喜欢朋友圈的原因,说话可以不负责任。更多女性写作的问题,过去未来,我觉得应该由作为评论家的你来谈,评论家说起理论来肯定是比小说家更坚定也更有力量的,再次感谢所有的评论家。

问:五月江苏发展大会期间,你在南京《现代快报读品周刊》有一个专访是《我的香港小说,主角说的都是江苏话》,能否围绕这句话展开谈谈?

答:这是我的创作谈《在香港写小说》中的一句,也是我在“新世纪香港小说的趋势”研讨会(九龙饶宗颐文化馆,2015年5月10日)的一个发言。2015年是我回来写作的第一年,这个会也是我回来写作后的第一个会。

还是要结合上下文来看,整个创作谈就是一个展开。

——不会广东话,是我的遗憾,要不然我就可以用广东话的模式来写我的香港小说,让它们成为最香港的小说。但这可能也是我的命运。因为语言其实是我的优势。你们知道的,我在情节和结构上很弱,我也没有办法。谁都有缺点,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写作。所以我的香港小说,全部发生在香港,但是主角说的都是江苏话。我发表了小说《旺角》(《大家》2015年二期)以后,收到了一些很鼓励我的读者评语,“即便我与香港之间有地理上的距离,也对这个文本的理解不构成妨碍”。看来,即使我的主角说江苏话,并不影响我的故事发生在香港。而且读者也理解了我笔下的香港,称它为“颓废色彩浓重的人间风情之地”。

这个一千三百字的短文已经把问题讲得很清楚,实际上语言并不是一个重点,我最后提出的,人的问题,是我真正要表述的。

——当然我完全没有觉得我是一个香港人,但是我写了香港人的生活状态。就冷漠到残忍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来说,这一点确实也是没有地域的界限的。所以对我来说,香港人也是人,香港小说,其实也就是人的小说。

问:你小说的中的人、事读来竟如亲见,毫不陌生,因为我们知道这样的人、事确实存在。有人说现代都市里,遍地都是故事,作为一个写作者,关键是如何去呈现,你怎么看这一观点?

答:遍地故事,为什么不是遍地作家呢?我发表了第一个小说以后,我的一些作文很好的同班同学告诉我,他们也是可以写的,他们只是不高兴写。十六七岁时候的我听了这样的话当然不高兴,当然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了,如果大家都高兴写,那多好啊,写作肯定能让所有人成长。呈现是一个故意的词,我的写作是无意识的。生活也是。我说过的要感谢香港,给了我这样准确的生活。一切都是我要的,不喝酒,不开会,不睡午觉,这自由也是我给自己挣的。我写我不写,我写什么我不写什么的自由。香港评论家蔡益怀先生认为我是把意图掩藏起来,埋得很深,写什么不写什么,还是经过取舍的,底蕴最终会在故事中浮现出来。他观察得很细致,我只好同意他的意见。

问:在都市书写上,你有没有受到过一些作家作品的启发或影响?

答:我读的书很少,对其他作家的认识也少,对于没有了解的作家和作品,我没有评论。我的写作受我童年生活的启发和影响。

问:现在小说改编电影成为一种相当流行的形式,你的小说画面性与都市感都很强,内容很贴合时代的病症与个人的困境。你会涉及电影行业吗?

答:我们共同的朋友制片人杨先生不是有过一个意向吗?希望我写出一个他要求剧情的剧本,太古广场的下午茶,你也在场。谈完我就去买了一本麦基的《故事》,一边看一边做笔记了还,当然看到第二章的时候我就决定不写剧本了,任何剧本,你有没有发现我现在在朋友圈都躲着他。另外我们共同的朋友电影文学教授陈同学也有过一次清晨跟我讲了一句,你合适改编成电影!我激动地说哪篇哪篇给多少钱?他说我说的是你!你合适编个电影!我说好吧要是是我的电影,就得这么编,一个双失(生活事业)中年女作家回到家乡,细节方面就是她还穿维多利亚秘密pajama活在假少女时代,无数被凌辱低到不能再低,她也没写出伟大作品。TheEnd。忘了说但是她终于告别了过往,在精神方面达到了一个大完满,她就去做会计师了,实实在在地生活了。然后陈同学就一直在朋友圈都躲着我是吧。所以这就是我今年与电影的全部的联系。看看明年会不会有一个机会,我是这么相信的,好的编剧一定是会把一个烂小说改成一部好电影的,只是这个编剧肯定不是我。我是一个作家,我肯定是要写出一个好的小说的。

Part3 香港

问:今年是你定居香港的第八年,能否简要描述下你在香港生活的一天(日常)?

答:今年,2017年,也是我回来写作的第三年。我在1999年是一个专业作家,日常就是写作和开会,那个年代的专业作家就是要开会,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专业作家?专业作家们是不是还要开会?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写作,没有开会,我说过这是我给我自己挣的自由,写不写的自由,写什么不写什么的自由。我每天五点四十五分醒,六点半坐到电脑前,到十点半,有时候写几千字,有时候一个字都不写,刷文学城和朋友圈,同时整理房间,吸尘,洗衣服,晒衣服,一切家务。不抽烟,不喝酒,不吃早饭,不吃午饭,吃东西会让我迟钝,血液凝固,睡午觉也会让我变慢,我从来不睡午觉,我所有的朋友都睡午觉,而且他们每天跟我说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在开会。出去吃下午茶之前我一定要看一个电影,对的电影,比如昨天看了《唱通街》,快乐又悲伤的电影。快乐又悲伤是什么?是那个女孩笑着说的,爸爸死了,妈妈疯了在医院里。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用最欢乐的样子说最悲伤的话。前天看的是《花火》,北野武长得好天真。订了HBO和Netflix,所以有什么看什么,美剧看《大小谎言》《纽约杀人夜》《OliveKitteridge》那种,绝对不看长剧,没有时间。做晚饭比较花时间,洗碗花更多的时间,强迫症会把每一只杯子都擦得闪闪发光。十一点睡觉。睡前写一点字,答记者问这种,收寄邮件,写信,跟朋友说说话。微信和朋友圈是我的一天里花的时间最多的部分,有人跟我说你要是不写朋友圈能写得更多,我说是啊可是只有我能写朋友圈。也只有我出版了我写在朋友圈的字,《一个人的朋友圈,全世界的动物园》,感谢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问:对初到香港的人,可否推荐一两本关于这座城市的读物?小说、游记、旅行指南皆可。

答:初来香港的人,旅游还是居住?如果是旅游,长空出版的食玩买终极天书很好用,便利店都有卖,金光闪闪。若是居住,蔡澜的专栏结集书很好。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对的读物一定是要有用的,而且读来愉快。

问:从你的阅读经验出发,推荐一两本香港文学作品。

答:香港的文学作品我读得更少,那些重要的香港作家和他们的作品,舒巷城《鲤鱼门的雾、太阳下山了》,刘以鬯《酒徒》,崑南《地的门》,也斯和西西,都是香港文学的基础阅读,可是我都没有读过。我知道我也说过阅读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阅读没有期限那样的话,我甚至写过《阅读课》那样的阅读指导文章,可是我自己一直都没有准备好,我很抱歉。

问:可否推荐一个你最喜欢的香港的地方。

答:乌溪沙。

我写过一个《夕阳码头》(《散文》2015年3期),就是写了乌溪沙。我去过很多地方的码头,台北的淡水码头,旧金山的渔人码头,圣克鲁兹,大西洋城,新泽西的新港,澳门。有一阵子我每天早晨都去哈德逊河的河畔散步,总是早晨,已是天光,却白到透明的月牙。哈德逊河的河水有时候很满,有时候很浅,有时候可以看到玛丽号。木头的码头,长到走不完的栈道,台湾基督徒抱着她初生的小婴儿,周身温暖的光,每一个跑步的老年人都对我说你好。

我刚刚回来写作的时候就是写了很多散文。散文就是生活。

一些生活中的朋友说我的散文好看多了,虽然我完全不同意他们的说法,我当然是一个主要写小说的作家。但是我可以理解他们,他们都是真正生活在香港的人,散文里出现的字,场景,都是他们每天都要过的生活,真正的生活。

关于乌溪沙的文章我只在回来写作的一开始写过那么一篇,应该也只会有那么一篇,是我那个时期的生活,无法掩藏,也不必掩藏。

我香港的家在乌溪沙,门前是海,沙滩,码头,我不知道那些船从哪里开来,又开到哪里去。我很少去海边,我已经完全不会散步了,我不在乎日落还是日出,朝阳还是晚霞,我浪费了我自己。

他们说乌溪沙的海滩是全香港最浪漫观赏夕阳的海滩,我已经住了六年,可是从来不在傍晚去那里,直到有一天,TVB的摄制组离开了,海滩上遗留了布景,巨大的心,手写的我爱你,波浪都擦不去的我爱你,一个人都没有的海滩,冷清到凄凉,我沿着海滩直走到码头的尽头,已经废弃了的码头,乌溪沙到马料水再也不需要船。

还有没有人记得,八零年代,乌溪沙是安置越南船民的地方,禁闭的难民营,难免冲突和动乱,血还有眼泪。逃避战乱的难民,有没有心,望一望夕阳的浪漫。你为什么离开家乡,更好的生活?你梦想的生活?很多人的离开,只是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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