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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错了吗?——高丽敏做客南书房解析朱熹“存天理灭人欲”之说

近日,“中国传统文化与职位伦理”系列讲座于深圳图书馆再次开讲,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高丽敏受邀主讲,带领广大读者探讨了“理欲、公私、善恶——朱子义利观的实质及当代启示”本次活动由深圳市文化事业建设费及宣传文化事业发展专项资金支持,由深圳图书馆、深圳职业技术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主办商务印书馆深圳分馆、深圳市云回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协办合作媒体深圳之窗

天理和人欲的关系是中国哲学史上争论不休的问题,尤以宋明的理学家们讨论最为热烈。理学集大成者朱子阐发了“存天理,灭人欲”的主张,其哲学思想留给后人的所有影响和印象,与这句话似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并由此饱受后人断章取义的批判。“朱子理论的迷思如何廓清?朱子‘天理’之公学说是从何缘起?朱子‘人欲’之私理论是如何演进的?朱子后学发展与朱子‘心说’有何时代价值?”只有对这些问题一一加以剖析,朱子义利观的实质及当代启示才能真正的呈现出来。高丽敏在讲座中对这些问题给以了尝试性的回答。

朱子思想为何会成为正统?朱子全面研读儒家经典,吸取了前贤的各种智慧和力量,同时认真研究了佛学和道家思想,最终将《论语》《孟子》提升到“经”的地位,同时从《礼记》中分出《大学》《中庸》两篇,合并为《四书》,把儒佛道思想融于四书注解——《四书集注》当中,为当时的社会秩序提供了逻辑清晰的思想依据。

《四书集注》是朱子集大成之作,后人对其思想的误解,也恰恰源于此。一是从元仁宗恢复科举取士开始,朱子此书便被纳入了科场试士的科目,且持续了元明清三代,其思想也被尊崇为官方意识形态,由此朱子学说被视为造成当时思想禁锢、精神封闭的源头。二是清朝思想家戴震在反对理学时,集中批驳了程朱所阐发的理欲关系。

高丽敏认为,要廓清朱子理欲、公私、善恶之辨的缘起和概念图像,关键是要弄清楚朱子理学的本义。朱子批评私心私欲,批判功利,用天理为武器,矛头首先指向的是当时的各级官员,并非针对普通百姓的;其在实践其道德原则时,对普通人的要求是柔和的,以劝谏为主。例如关于女性改嫁,朱子的态度是:“夫死而嫁,固为失节,然亦有不得已者,圣人不能禁也”。可见,朱子虽然严肃,也并不是不近人情。另外,从二程到朱子,理学的道德要求是有一定社会背景的。宋代北方强邻压境耻辱肆虐,社会比较混乱,道德价值等都被摒弃淡忘,所以程朱提出了有指向性的要求。了解历史背景,再去理解宋儒的思想,才不容易断章取义,高丽敏指出。

朱子所讲的“理”的针对性以及程度,直接表明了其对“欲”的定义并不在一般的饮食男女之上。高丽敏强调,“朱子的‘理’,是公理,是在各种伦理关系中的理,是善的,是圣人体现并制定出来的大义;朱子讲的‘欲’,是人在关系中的私心杂念,因为人有形体而难以避免有私,但私心太重则会导致关系中的‘恶’的显现,表现为只追求个人私利,从而损害他者以及关系的存在。”

在朱子看来,公是体仁,并非仁体;天地之善已经在圣人身上体现出来;对于常人来说,是个圣学修养的过程。所以人类的任务是要保存这个天理,不能放心出去追逐物欲而丧失本心,而是要收心明理,不断克服个人的一些私心、私欲、私利,从而以成就天理的完整性。修身是基础,自己好了,身边的关系才会好,整个社会关系才能和谐。高丽敏认为,对于普通人来说,在当下这个资本与物质充分发达的新时代,在塑造合乎时代要求的价值观念、伦理规范时,我们可以从朱子理学传统中汲取有利的精神养分,从而促进家庭、事业、社会都达到比较和谐、稳定的状态,即实现真正理性的趋利避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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